冬将军的花

主要写魔道祖师莲花坞亲情向同人,顺便虐虐老祖。缺文不补,o3自寻。

【双杰】故人归(一发完)

-双杰亲情向,cp忘羡

-梗概:尘埃落定后,WiFi回归江氏

-含,雷者请默默退出,不懂建议勿入,感谢感谢




再次站在莲花坞祠堂门外,魏无羡感慨万千。


儿时,魏无羡是这里的常客,不是罚跪就是挨鞭子的。不过魏无羡心大,这些责罚也少有动真格的,祠堂倒从来没成为他的噩梦。只是,上次的争执牵扯出太多陈年旧伤,现在又回到这里,魏无羡也难免心中复杂。


更何况,这次是动真格的了。


魏无羡摇头苦笑,正了正神情,推开了祠堂大门。


门内,江澄跪在蒲团上,听到声响也没回头。魏无羡关了门,在他身旁跪下,为江枫眠、虞紫鸢上香,合十垂首。


片刻后,江澄起身,一言不发地拿起横放在桌案上的戒鞭,站在魏无羡身后。


魏无羡脱去外袍,腰背挺直,深吸一口气。





“还是算了吧。”


魏无羡揉揉金凌的脑袋,嘴边的笑似有似无。


金凌躲开他的魔爪,气道:“别摸我头!”他看着魏无羡,瘪了瘪嘴道:“你们两个多大年纪了,还这副样子,丢死人了。”


魏无羡忍俊不禁:“哪副样子?怎么丢人了?”


“不是都清楚了吗?舅舅知道你的苦衷了,你也知道他并不是恨你入骨了,怎么还这么僵着?从小到大的兄弟,面子就这么重要?”


魏无羡摇摇头:“不是面子的问题,现在这样挺好的,我也不是没地方去,蓝老……先生也默许我留在姑苏蓝氏了,没必要非要回莲花坞……”


金凌炸毛了:“没必要?那是谁老是给我写信骚扰我,让我派人给他带云梦的小吃?”


魏无羡嘿嘿一笑:“是我是我,是我犯馋虫。”


“你老实说,”金凌咄咄紧逼,“是不是怕人捏住把柄,戳江氏的脊梁骨?”


看到魏无羡眼神一顿,金凌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:“怪不得舅舅总说你英雄病,有事老是想一个人扛……你以为舅舅这次为什么开清谈会?”


魏无羡疑惑道:“为什么?”


“还不是为了让你回来,先探探口风,顺便扫扫障碍。”金凌难掩得意之色,“这可是机密,别到处显摆啊。”


“你小子……”魏无羡哭笑不得,心中却暖暖的。





空旷又沉默的祠堂里,戒鞭落在背上的声音格外明显。


为免喊叫出声,魏无羡控制不住地走神,想到自家道侣身后那些早就褪去血痂的痕迹。


他的蓝湛,是不是挂着当年求学时那副自持的表情,默默挨完三十三鞭的呢?


只是第一下,魏无羡就用尽了全部力气忍耐,这才没扑倒在地。


首先是戒鞭重量带来的钝痛,好像受了一记闷棍,沉重地敲在骨头上。而后,戒鞭上缠绕的金丝咬住了皮肉,随着江澄的动作撕开一道口子,尖锐的痛感从裂口处钻了进去,令魏无羡不由死死咬住了嘴唇。


血肉撕裂的感觉太过鲜明,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有液体从绽开的口子里渗出,慢慢浸透划破的中衣,再逐渐沿着背部滑下的触感。


魏无羡绷紧肌肉,稳住自己微微摇晃的身子,默默等待第二鞭。


两人都没有出声,魏无羡是疼得顾不上说话,而江澄紧握着鞭子,说不出奚落的话,便只有无话可说。


江澄想起久远的少年时代,那时,魏无羡没少连累他一起受罚,虽然每次都比他多跪上一会儿多挨上几鞭,可魏无羡向来记吃不记打,永远多得是惹事的法子。


不过,现在想想,魏无羡看起来大大咧咧,其实很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。不说别的,面对阿娘的怒火,魏无羡的嬉皮笑脸,其实很多时候将主犯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了。


遇到误会,魏无羡也向来奉行“有话就说开”的信条,是以二人虽然拌嘴不断,却没认真留下什么芥蒂。要说芥蒂,那里面的误会和无奈也不是单凭他们两个就可以化解的。


只可惜,命运用它那只翻云覆雨手,让两个人中间隔了太多亲人的生死,隔了太多无处可诉的衷肠。


哪怕是现在,江澄自嘲一笑,他还是要魏无羡来先踏出僵局中的第一步,才肯顺着台阶走下来。






第二鞭,魏无羡用手撑着,这才没摔个以头抢地。


太疼了,太……疼了。不同于紫电的又麻又痛,江氏戒鞭是纯粹的痛,仿佛直接抽在灵魂上,身心都在痛楚之中无处遁形。


魏无羡撑着地板喘气,半天才直起腰板。


还有一鞭,魏无羡深刻怀疑,他根本坚持不到那个时候。


江澄运鞭的手很稳,两道血痕完全平行,看血迹,伤口长度宽度也相同。只是魏无羡却觉得,这一鞭比上一下还要重,砸得他胸口气血翻滚,咽喉处反上来一股温热的铁锈味。


莫玄羽的躯体并不结实,修为更是薄弱。魏无羡甚至不敢调动稀薄的灵力,生怕一个挡不住反而冲击灵脉,伤到尚存结丹可能的内府。


江澄这个死小子,公报私仇吗?


魏无羡咬着牙,勉强摆好了姿势。





江澄很想到此为止算了,不过是个让魏无羡名正言顺回来的由头,为这个受内伤不值当。谁知道魏无羡摇摇晃晃半天,又跪直了。


其实魏无羡一直如此,看起来不着调又没个正形,可认真起来比谁都倔。


也比谁都决绝。


江澄抬了抬手,又放下。最后还是抬起,力道却只剩三分。


最后一鞭,把魏无羡彻底打趴在了地上。他把手腕塞进嘴里,意识有一瞬间的丧失。


等魏无羡恢复清明,用力眨了眨眼睛,浑身乏力直不起身,只能侧过脸想说些什么的时候,却突然发现江澄撩开衣袍跪到了他身边,左手执鞭至胸前平举,右手捏着鞭梢,左腕发力,戒鞭长了眼睛一般绕到江澄身后——


只一鞭,江澄唇边就见了血。


“你……!”魏无羡大惊,想拦却抬不起手,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澄板着脸,又是一鞭抽在自己背上。


鞭声不同于方才的清脆响亮,显得格外沉闷。


“住手……你干什么!”魏无羡感到一阵牙酸,用上最凶狠的语气吼道——只可惜他现在力不从心,声音又弱又哑,实在没什么威慑力。


江澄不理他,手腕一翻一抖,这次落鞭的角度略有不同,和之前两道血痕交织,重叠处爆发出炸裂一般的痛感,血沿着鞭子滴落在地上,砸出一个个小小的血花。


江澄垂下了手,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

魏无羡几次张嘴,最后只能无奈摇头:“你呀……何必呢?”


他知道,江澄如此,是在为过往的不够信任向他道歉。魏无羡也知道,以江澄的性子,不论心里如何不好受,“对不起”这三个字,说一次也就够了。


江澄目不斜视,盯着祠堂的地面:“跟你做兄弟,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。”


听到这句话,魏无羡眼眶发酸,百感交集。他咳了一会儿,故作轻松道:“辛苦你了……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,好不好?”


江澄嗤笑一声:“拉倒吧。”





魏无羡被江澄搀扶着回到房间,一进门就被蓝忘机毫不掩饰心疼的眼神砸得心头酸痛,当即推开江澄,两手牢牢扒在了蓝忘机肩膀上,把自己的脸埋在他颈窝蹭来蹭去,委委屈屈地道:“二哥哥,疼死我了……”


江澄站在一边,实在看不下去,裹紧了魏无羡的外袍遮住自己染血的衣裳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
蓝忘机环着魏无羡,连拥抱也怕弄疼了他似的,在魏无羡耳边重重叹了口气。


魏无羡抬起脸,用唇贴着他紧皱的眉头:“你亲亲我,亲亲我就不疼了。”


蓝忘机却没有照做,而是拥着他坐到床边,又轻轻推开他,解开他的中衣,再把他带回自己怀里趴好,手指勾来桌案上浸得微湿的布巾,仔仔细细拭去爱人背上的血珠。


魏无羡把下巴搁在自家夫君的肩膀上,盯着被衣衫盖住的后背出神。蓝忘机觉察到魏无羡不同寻常的安静,有些担心他疼得很了又乱咬嘴唇,便板过他的肩膀看他的脸。


魏无羡蹭蹭他的脸颊,喃喃道:“疼死了,蓝湛。”


蓝忘机想拍拍他,后背却无从下手,便摸了摸他的头发:“没事了,血止住了,上了药就不疼了。”


魏无羡用力摇了摇头:“蓝湛,你疼不疼?我这才是个零头……”


蓝忘机这才知道自己道侣在想写什么,沉默了片刻,轻轻微笑:“现在不疼了。”


有你在身边,过去的疼都变成了甜。


魏无羡亲吻他的胸口,带着鼻音笑道:“我现在可疼得很……暂时不能天天了,二哥哥。”


“不过……”魏无羡软软地笑出了声,“我终于可以回家啦。”





夷陵老祖回归云梦江氏的消息,很快传遍了整个仙门。虽然过程怎么传的都有,但无一例外,都提及了夷陵老祖身受戒鞭,整个后背被师弟江晚吟江宗主抽得血肉模糊。


至于夷陵老祖究竟挨了多少鞭,传闻更是五花八门,从五十到一百不等,甚至还有说三百的。


只是无人知道,夷陵老祖被道侣好饭好菜上品灵药好生伺候着,没过半月身上三条伤就结痂脱落,重新活蹦乱跳,拉着道侣上山打山鸡、下湖采莲蓬,把莲花坞好好玩了个遍。


没有道侣,又骄傲地不肯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的江澄拒绝了自家外甥的好意,全靠灵力修复,也很快下了地,又是外人眼中冷面冷心的江宗主了。


无论流言如何纷扰,时隔多年,莲花坞终于迎来了归来的游子,美得一如往昔。





FIN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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